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右派白人版"芭樂特"

 保守派播客主持人和電影製作人麥特·沃爾許(Matt Walsh)執導的新偽紀錄片《我是種族主義者嗎?》(Am I Racist?),目的是揭露「所謂的反種族主義騙局」,即D.E.I.運動中的問題。「爛番茄」上獲得99%超高分。正如預料的左派媒體的沉默以對,激發了右派更大的興趣,連馬斯克也發X推文表示支持。它探討了反種族主義激進分子的矛盾心態:雖然聲稱要克服種族主義,但有時卻把它視為一種無法改變的現象。


偽紀錄片中有許多訪談和搞笑片段(有些令人震驚,有些則顯得蠢),其中一段可讓觀眾一窺異族通婚夫妻的生活:

白人太太告解在某次高檔晚宴上,她向女伴承認,有時當她和丈夫外出時,若他講話聲音太大,她會請他靜下來。這在一般的婚姻中可能是正常的互動,但她是白人,而丈夫是黑人。她擔心自己的衝動「可能是我的白人至上主義在作祟」。看來「白人至上主義」(white supremacy)正在傷害一段似乎證明種族進步的婚姻。這是因為白人至上主義的現實已深深滲透進這位太太的潛意識,使她的行為受到扭曲?還是因為「白人至上主義」這個觀念已經深深植入她的意識中,以至於她必須不斷質疑自己與丈夫對話的方式?


為了拍偽紀錄片深入臥底明察暗訪各階層,沃爾許假扮成一名嚴肅的白人左翼分子,換造型、戴中長假髪梳著男子髻。


沃爾許將反種族主義激進分子的憤怒,甚至是虛無主義,對比一般人的包容態度。他認為這些激進分子在煽動種族主義。一位白人男子在騎士酒吧裡粗聲說:「你為什麼要忘記他們是黑人呢?」這是當沃爾許假扮的D.E.I.倡導者試圖解釋他所學到的東西時,這名男子的反應「你該接受他們是黑人。」另一個場景,一位黑人女性告訴沃爾許:「我們沒看到顏色,寶貝,因為我們一起長大,彼此充滿愛。」


在預告宣傳片中可看到:「共和黨人就是納粹。」在幾位女性聚餐的晚宴上,坐在非裔女士旁的中東裔小姐如是宣稱,她還說:「美國不值得被拯救,這個國家就是一坨屎。」突然,一聲巨響嚇到大家,原來是沃爾許假扮的戴口罩服務生聽到後不小心摔破一疊堆盤子。隨後,他帶領這些女性舉杯。「如果妳們是種族主義者,就舉杯吧!」,然後她們真的舉杯了。


這部偽紀錄片電影是保守派媒體《每日電訊報》(The Daily Wire)的首次大規模影院上映,為右派的平行文化世界增添新維度。「我們在右派經常說,政治源於文化,但我們卻害怕真正去創造文化——我們只是整天批評它,」《每日電訊報》創辦人之一傑瑞米·博雷恩(Jeremy Boreing)在首映上說。


以上改寫自《經濟學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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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下是《紐約客》非裔專欄作家Vinson Cunningham影評節錄:


沃爾許回憶說,自己在90年代成長的時候,從來沒有(不像現在這樣)被要求去思考種族問題。他以懷舊的口吻說這是件好事。忽略了90年代那個所謂的美好年代,南加州和布魯克林的Crown Heights曾爆發血腥的種族暴亂,或者說當時最具文化影響力的事件是一場高度極化的刑事審判,一位著名的黑人橄欖球員是否殺害了他金髮白人妻子的案件,這一事件讓幾個世紀來的種族主義形象令人不安地復活。但沃爾許沒有注意到,所以對他而言一切都平靜無事。


在沃爾許的播客裡,他經常以認真且帶有道德說教的姿態出現。他最近建議說:「成年人沒有時間生病。」他補充說,請病假「應該讓人感到羞愧。」他還想告訴你,到了2024年,將華盛頓D.C.的橄欖球隊名從「紅人隊」改為「指揮官隊」帶來的負面影響有哪些。在邁阿密海豚隊的接球手Tyreek Hill最近與邁阿密的警察發生衝突時,沃爾許一如既往地出現在鏡頭前,分析影片並告訴你這一切都是Hill的錯。在這些影片中,他直接面對鏡頭,每當他有特別嚴肅的觀點要表達時,他會一隻眼向鏡頭瞄去。他通常穿著一件爸爸風格的格子襯衫:如果你把聲音關掉,你可能會以為他是那些開Prius的左派人士,住在波特蘭或西雅圖,正是他職業生涯中致力於惹怒的那些人。


沃爾許還主持一個叫《沃爾許的裁判》的《每日電訊報》節目,這是一個傳統的法庭風格節目,就像 1996年的《茱蒂法官》,但主持人更不親切,電視魅力也不如前者。第一集以一個惡搞開始,說沃爾許來自一個長期熱衷於死刑的法官世家。他開玩笑說,他希望自己在這個節目中能把人送上死刑,但,唉,做不到。他製作這樣平淡無奇的節目,並把它放在付費牆後,顯示出他一個顯然真誠的信念:沃爾許認為保守派因為不嘗試進軍主流娛樂而在文化戰爭中輸了。「避免批評的最安全方式就是無趣,這就是為什麼很少有保守派藝術作品能對文化產生持久影響。」他最近在臉書上寫道。「藝術塑造文化,如果我們不創造屬於自己的藝術,我們就不是真的在打文化戰。」


《我是種族主義者嗎?》中最大的亮點之一是沃爾許成功採訪羅賓·迪安吉洛(Robin DiAngelo),這位如今臭名昭著的暢銷書《白人脆弱性》(White Fragility)的作者。迪安吉洛接受這次採訪,並收取一萬五千美元的酬勞,以為這次訪談會同情她的觀點。迪安吉洛向沃爾許介紹了她與Netflix和亞馬遜等大企業的顧問工作。接著,他們進行了一些搞笑的角色扮演——例如,如何應對認為你「笑得太多」的黑人同事。然後,沃爾許挑釁迪安吉洛,讓她給沃爾許的黑人朋友一些現金,作為即時的賠償。你可以看出她感到不舒服,但她還是照做了。


影片的核心傳遞了一個相當狹隘的事實:是的,許多騙子假借「D.E.I.」之名大發橫財,像禿鷹盤旋在那些滿懷內疚的白人身邊——或者是那些因人力資源政策所限的白人,渴望因為他們的「種族罪惡」受到懲罰,然後被赦免。聽著這些所謂的D.E.I.顧問講話,你可能會想捂住耳朵。他們說的話模糊不清,用的是一種專業術語,既難以反駁,又極具情感操縱性。如果這就是反種族主義——事實上並不是——你可能會心軟,再給種族主義一個機會。但這個訊息來得時機有點奇怪:D.E.I.在2020年卡車司機喬治·弗洛伊德(George Floyd)去世後達到巔峰,如今已經急劇下降。去年最高法院取消了大學錄取中的平權法案,這個是保守派對「多樣性」一詞恐慌的源頭,也為企業效仿打開了大門。

沃爾許以為自己在打的戰爭,其實早已過時。



📖 參考資料🎥🎬


The Economist  September 19, 2024 

How the right is taking culture war to culture itself

https://www.economist.com/united-states/2024/09/19/how-the-right-is-taking-culture-war-to-culture-itself


The New Yorker  September 30, 2024

Is Matt Walsh Trying to Make “Am I Racist?” the “Borat” of the right?

https://www.newyorker.com/culture/on-television/is-matt-walsh-trying-to-make-am-i-racist-the-borat-of-the-right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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